见得了手,俞晴兴奋地扬起手掌,刺向张玄心口,谁知刚刚靠近,就见一个银色枪管对准自己,张玄全身伤口作痛,使不了法力,不代表他无法扣扳机,看到俞晴因惊恐而瞬间瞪大的眼睛,他微微一笑,模仿着聂行风的口吻,轻声说:「去下地狱吧!」
扳机扣下,砰的响声中,子弹穿过俞晴心口,将她的魂魄从骨架中打飞了出去,骨胳失去了牵引,来回晃了晃便摔到地上,散成一堆白骨,骨头森白,像是年数久远的旧骨,一旦散开,再无法返回曾经的模样。
其他骨妖被枪声震到,吓得四处逃散,只有俞晴的魂魄飘在空中,因为气恼惊恐发出尖叫,不断冲向那堆骨胳,妄图重新聚魂,却完全徒劳无功。
「不是你的东西,就乖乖放弃吧,」张玄站起来,慢悠悠地说:「还是我送你一程?」
俞晴怨恨地盯住他,突然大叫一声向他扑来,枪声再度响起,这一枪彻底击败了俞晴的魂魄,她惨叫着消失在空中。
扳回一局,张玄松了口气,忍痛站稳,想过去帮聂行风的忙,谁知才走两步,地面就猛烈震荡起来,突然间又是一阵翻转,张玄被晃得摔倒在地,匆忙间随手抓住附近的门板,空间翻转中墙壁和周围装饰物也随之变换了形状,有些骨妖被夹进缝隙,有些则被狂风卷起,不知飞去了哪里,一时间尖叫撞击声不绝入耳。
过了好一阵子,旋转才慢慢停歇,张玄被惯性带着就地翻了几翻才停下,等他爬起来,发现整个空间变成了怪异的菱形,房顶很低,给人很不舒服的压迫感,墙壁相互对称围成一个大空间,四壁漆刷明亮,可以清楚映出他的身影。
骨妖在震摇中消失得干干净净,连聂行风也消失了,张玄感觉身上疼痛减低,急忙四处寻找聂行风,可是找了半天都不见他的人影,不由着急起来,又拿出手机拨打,想当然的,他听到的通讯是圈外的电子提示音。
枪握在手里,带着温温的暖意,这时他才明白聂行风把手枪给自己的原因,他是担心激战中的两人会分开,便把有利武器让给自己,尽量保护自己的安全。
心头因为这个发现而变得暖暖的,但不代表他不生气,什么嘛,身为一个天师,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保护的位置上了?等找到招财猫,一定要跟他讲清楚,以后做事少这样自作主张。
「董事长!」
周围通道很多,张玄随便选了一条,边走边大叫:「招财猫你马上给我出来,有关男人的面子问题,我要跟你讲清楚!」
像是回应他似的,对面传来脚步声,不过不是聂行风的,感觉到那人的逼近,张玄立刻举起手枪,对方也发现了他,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枪,但马上就放下了,说:「是我。」
出现的是萧兰草,他打理齐整的发型乱成一团,白衬衫也成了灰色,上面粘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握枪的那只手伤痕尤为严重,看到他,张玄立刻问:「有碰到我家董事长吗?」
「没有,刚才转个不停,我跟钟魁走散了,听到声音以为是他,就马上赶了过来……」萧兰草边说边左右打量,「真是邪门了,这又是哪里?」
没找到聂行风,张玄有些泄气,问:「你怎么搞成这样?」
「你要是像保龄球那样滚来滚去,也会跟我一样的。」
刚才空间震动乱晃,萧兰草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还好他很快跟钟魁遇到,聂行风的推测他也想到了,于是跟钟魁商量以法术自力更生离开。
他们中途断断续续碰到了一些骨妖,萧兰草因为跟普通人同体,能用的法力有限,还要分神照顾钟魁,没多久就被骨妖打伤了,正战得激烈时空间又开始震荡,他被甩开,等一切再平静下来后,钟魁和那些骨妖就都不见了。
「希望傻鬼有傻福吧。」
萧兰草打着趣,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准备缠住腕上被骨妖划伤的地方,张玄拦住他,掏出道符燃起,待道符即将烧成灰烬时,弹到他手腕伤口上。
符灰敷上同时伤口腾起一层黑气,萧兰草疼得嘶了口气,张玄对他的痛苦反应视而不见,说:「你的宿主是普通人,被妖气伤到,如果不先祛毒,他这只手早晚要废掉,你怎么做妖怪的?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
「我本来是打算用法力帮他清毒的。」
张玄的道符固然可以祛毒,但对附身的精怪也有伤害,萧兰草疼得额头出了一层汗,咬牙忍住,用手绢将伤口缠上,见张玄一双蓝瞳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怨道:「你是故意的吧?」
「太难受就离体啊,反正你随时可以选择放弃这具肉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