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水袖在宫里呆了近一年,懂礼了许多更不敢僭越。
“是命令。”萧子瑕浅笑著卸头上的凤冠。
水袖一愣,抬头看见萧子瑕手上的动作更是吃惊:“小姐,你在做什麽?”
“把凤冠拿下来啊?太重了。”拔下镶著血石的金簪,侧脸道:“还愣著做什麽?快来帮忙。”
水袖不知何意,可她到底是个奴才,不能违命。
走过去替萧子瑕卸下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冠子。
“这样轻松多了。替我找套衣服。要府里带过来的。还要重梳个发髻。”
水袖找了一套白色素衣,她知道老夫人刚过世,小姐定是不愿看见太豔的颜色。
谁知,萧子瑕却嫌衣服的颜色太轻浅。
水袖又找了数套蓝绿色的衣裙,却都不能令人满意。
最後,萧子瑕索性自己动手取出一套节时穿的红色礼袍。
金色为缀,牡丹为纹。宽袖长摆,闪线花海。
她伸手按住边角的花纹,似要把这世上的所有牡丹都集在这一身。
笑靥如花,双唇如丹,双颊拍了胭脂,通身皆是豔丽只有心是苍白。
“小姐,你要做什麽?”
“水袖,过来。帮我梳发髻,就梳母亲最喜欢的惊鸿。”
她心痛如绞,却仍在笑。
明眸皓齿,不是一个单薄的美字便能形容的。
“母亲说,父亲初见她,只是一瞥,回头便立马让人下了聘礼。”
水袖不懂她在讲什麽,只觉得萧子瑕神情虽如常,但心智却不清醒。
“小姐,小姐。夫人走了,可……可水袖伺候你一辈子!你别吓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