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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和煦的紧,乱了平日刀削一般、服服帖帖的鬓角。青丝垂散在耳侧。俊逸的男人潮红著脸,身形不稳,跌跌撞撞地撞进来人的怀里。

要说起来,皇甫翰高了公输月半头。这场景本是该怪异的。可月光如水,柔和静谧。洒在紧拥的两人身上竟是说不出的美好。

所以,总噙淡笑,缀在天幕的月亮能成为文坛的抢手货,总是有它一定的道理的。

月光能让画面和美,能让情感在心底不知所以就泛起小小的涟漪。不是波澜壮阔的,却比排山倒海更要命。

皇帝此刻便是如此。

心头涌上的一阵悸动,让他借醉埋在公输月的怀里不肯抬头。

这场景陌生极了,可又实在有些熟悉。仿佛前世的某一瞬,他也曾这样失态过,放肆过,分寸大乱过。

“皇上。”面对这样孩子气的皇帝,公输月笑了一声。

皇甫翰均匀的呼吸扰得他的心脏没法规律地跳动。

恐对方著凉,抬手想要将有些松垮的龙袍收得紧些。却从袖子里滑出一把扇子,紫檀制的扇骨上分明刻著小小的“公输”二字,公输月的眼神一紧手却一松,将有些睡意的皇帝狠狠一推。伸手便将那落在地上的扇子捡起来,连灰尘都没掸就塞进袖子里。

皇帝被这麽一推,睡意全无地跌坐在地上。迷茫地睁开眼,却见那抹月白的影子即将远去。伸手去够:“月。”

那背影迟了迟,却最终没有转身,反倒逃一般地去得更快。

皇帝的手愣愣地抬在那,指尖跳动著柔和的月光,流淌著冰冷的空气。

这场景同样熟悉。

“月……不见了。”富有四海的男人抬头,无奈地吟哦一声。眼底的清明,就是夏日里流动的夜光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