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边应允唯一弟弟的叫唤,一边用朱笔在奏折上批注著。
“皇兄,这是什麽?”见皇甫翰迟迟不理会,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面娃娃。是从皇甫翰的寝宫找到的。
娃娃已经变黄发硬了,和娃娃放在一起的是一幅画。
皇甫翰循声望去,脸色一变:“你怎麽能乱动朕的东西?”皇帝丢下笔,疾步上前。
“你又没说是你的。”
普天之下敢与天子如此说话的,怕也只有这和亲王爷一人了。
见皇兄竟为了个面娃娃呵斥自己,小王爷不高兴了。
甩手将娃娃和画扔在地上。
皇甫翰急匆匆地捡起,拍抚著画上的轻尘。仔细端详起这画是否受损。这是他九岁那年作的画,原本是贴身藏著的,因一次淋雨而被水浸泡过後他便不敢轻易将它带在身上,生怕再有损伤。画面保存较好,但右下角的题字已有些漶漫,但还不难辨认,这是一个月字。
又转眼去望那面娃娃。头和身子竟分家了。
皇帝怔了怔。脸色由白转灰。
皇甫訾虽从小便被皇兄在掌心里宠著,却也从未见过皇帝这般屈尊降贵弯腰趴在地上捡东西的场面。一时也是讲不出话来。
皇帝终於直起了腰,叠起画,藏到龙袍袖子里。
“皇兄……”兄弟二人朝夕相处,哪能有什麽秘密。皇甫訾又不是愚笨之人,见皇帝这个样子,自然也更明白了这画的份量。
“你太在意这画中人了。”锁著眉的他,以老成与熟谙世事的度调提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