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可心思抛开这绣品和桂嬷嬷之后,不由地又想到了昨晚那个半夜三更闯到自己房中的贼。
那人到底送她一张符纸干什么?今早天亮之后,她可是将那符纸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实在看不出什么玄机来,
如果说在神话中,符纸是用来收服妖魔鬼怪,让鬼怪现形的话,可这符纸也对她无用呀,就算面对这张符纸,她这个借尸还魂的人身体也无任何不适,她是不相信此类的事情的,那这种符纸送给她到底有何特殊的意义呢?
窦子涵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一个时辰后,桂嬷嬷进到绣房,看到她所绣的东西,当时脸色就黑了。
前两日,这位窦姑娘绣的虽然也是不能看,可明显要比今天的好多了,可今天,瞧瞧她绣的是什么,纯粹一团乱糟糟的线头,看不出绣品的样子来。
就算这两日没有怎么练习,可这水平也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呀!还是这位窦姑娘最近在崔家的身份提高了,也偷奸耍滑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先前倒是她高看她了。
桂嬷嬷的心思很复杂,先前她好不容易对窦子涵产生的一些好感,又消退了许多,连带心中的负罪感也减轻了许多。
这人呀,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对毁坏好的事物,总抱着一种可惜的情绪,可如果那事物普通,或者不成器,就算毁坏了,也没有深厚的负罪感。
不仅如此,桂嬷嬷进到绣房时,一眼看到窦子涵将自己的绣架搬到了窗前,距离原来牡丹绣品距离要远的多。
这是个巧合?还是这位窦姑娘觉察到了什么?想到这里,她心中起了一份警惕,但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道:“表姑娘怎么坐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不知道窗外的景致会干扰您专心刺绣吗?难怪表姑娘今日绣出来的东西明显比不上前几日的。”
“嬷嬷这么说就不对了,子涵只是这两日没有拿针线,手生了一些罢了,再加上今天天阴,那边背靠着窗户和门,光线有点暗,看的眼睛有些痛,而窗边亮一些,子涵就将绣架搬到了这里,嬷嬷不能因此就认为子涵是为了贪看窗外的风景,还是嬷嬷认为子涵应该为了几样绣品而伤了自己的眼睛。”
窦子涵的语调一改先前的谦逊,自然而然散发出了另一种气势,是不是她表现的太傻逼了,对方就以为可以随意揉搓了。
早在挪绣架时,窦子涵就想好了借口。如今看来,桂嬷嬷果然对这绣架的距离很留意。要是这绣品真的没有鬼,连她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了。
“既然表姑娘觉得窗前的光线好,那也将牡丹绣屏一起搬过来,方便随时揣摩花样。”桂嬷嬷被窦子涵的话给堵了一下,可也反驳不得,她也没有跟窦子涵据理力争,只是提出了另一耳光建议。
桂嬷嬷明知道她这样的说辞,如果这位崔家的表姑娘对这牡丹绣品真的起了疑心的话,她这样说,会更加增加对方的疑心,可是距离那个人给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一些日子,如果这绣屏还不能发生作用的话,如何对那个人交代。
用这个绣屏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主意,事后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可如今看来,这位窦姑娘坐的那么远,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她只能提议将那绣品也一起挪过来。
“也好,那就一起挪过来,放在那边吧!”窦子涵随手指了一下,她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让桂嬷嬷起了警惕心,不过,看在对方如此不死心的份上,她是要很快采取行动了。再拖下去,对她的身体绝对没有好处。
崔三公子昨晚被李三公子给胖揍了一顿,不但脸上面目全非,这身上的肋骨也断了几根,崔二夫人看着很是心疼,但查问了一下崔三公子和那个丫鬟一番,也没有搞清楚昨夜那贼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后来,那丫鬟被崔二夫人一顿拷问,情急之下,终于想起来,李三公子打完人之后,问的是去崔老祖宗的院子的路线。
崔二夫人闻言,就开始在心中思量,那贼人问的是去老祖宗的院子的路线,就说明打人的人绝对不会是府中的人,而是外人。
既然问了去老祖宗院子的路线,可老祖宗院子昨晚却没有任何异常?这就奇怪了。难道贼人问了路线后,没有去老祖宗的院子?还是?
突然,崔二夫人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老祖宗的院子可不只是住了老祖宗一个人,还有窦家那个丫头,这贼人不会是去找这丫头的吧?
虽然崔二夫人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离谱,可这个想法就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还别说,崔二夫人是真的真相了,她原本是想如果这贼人和崔家有仇的话,也不会专门招商自己的儿子,却不对崔家其他人下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