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修行到他的身侧,帮他取过膏药,准备给他弄发。近日来,容惜辞的发质越来越好,灰白的发色如今已大半恢复了黑色,忖得原本有些病态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在氤氲的水雾中,蒸得两人之间升起了淡淡的旖旎气息,红色透了耳根,容惜辞微微一赧,将腰带轻扯开来,露出白皙而爬满疮疤的胸膛。手指下滑,便要轻褪衬裤,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于是,当温盛德带领数人怒气冲冲地踹门而入时,刺入双耳的是一声嘶声尖叫。
“啊!非礼啊——色胚!”还未得看清眼前形势,温盛德便觉眼前一花,一件衣服就给罩到了他的头上。
扑通一声,容惜辞随之跳了进浴桶里,以免被人看光了去。
温御修面色覆上了恼意,看着那将脸上衣物、丢下地的温盛德,语调不带一丝温度:“爹,你这是何意。大白天的带恁多人闯入我这处,也不叩门,好生失礼!亏得你乃是老庄主,若这事放江湖上,简直是污了我们的邬乘山庄的颜面!”
“你!”温盛德脸一阵青一阵黑,但温御修指责无错,谁人会想到这大白天的有人沐浴,而他此番确实是失礼,是以只得强忍着怒意,沉然驳斥道,“你竟对为父如此说话!”
“哼。”温御修只哼一声,不同他辩驳。横瞥了一眼窝在水里的容惜辞,鼻腔里吐出一声怒气。任谁的心上人被人瞧着了身子,谁人都会发怒。怪只怪方才两人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之中,未曾发觉,不若,焉会让温盛德如此嚣张。
温御修不接话,温盛德一人也不好将气话说下去,瞅了一眼还攀在浴桶边怒视着他的容惜辞,想了想,还是礼貌地转了过身,挥手道:“你们快些洗净,我有话要说。”
语落,便迈着震怒的步伐走了出去,独留温御修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