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朵妖异的红莲舒展着枝蔓,沿着我的筋脉,吞没了肩头,爬上我的锁骨。随着它的变化,血咒不再侵蚀我的意志,转而侵蚀我的身体。
发作时剧烈的疼痛不再为无法控制的情欲错取代,那让人无法忍耐的疼痛长久的存在并且蔓延,直到身体被人亲吻、拥抱、满足,那疼痛才会消解。
我清楚,这是血咒加重的表现。但因此,我现在竟然觉得它并不是像从前那样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疼痛,痛到连呼吸的力气也快要失去的时候,也就再无余力去思考其他的东西,不用再为谁的一种表情,谁的一个眼神儿痛苦不堪。
痛吧。随它去吧。
这几日,我夜夜去一家小倌馆过夜。
所以秦封雪才会忍无可忍,这样恼怒。
至于我到底在那些夜里作了什么,我不会做任何解释和辩白,什么也不会告诉他。
我在床上慢慢蜷缩起身体,以一种抗拒而无力的姿态承受着那仿若腐心蚀骨的痛楚。
无神半张着眼睛,目光茫然落在不知处。冷汗已经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癯的身体线条。
不挣扎,也不呻吟,好像一朵陈腐枯败了的木棉花,沉默无声的被侵蚀着啃噬着。
痛的昏过去再醒过来,如此反复,最后我也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在可怕的梦境中还是在残忍的现实中。
长久的折磨让我产生了幻觉,仿佛身陷一片火海,我看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血肉,被灼热的烈焰,焦灼烤炙,发出刺鼻的焦糊味道,最后每一根发丝,每一根骨头,都化为一摊黑色的焦土。
很久之后,秦封雪才终于起身,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知道为什么我不碰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