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蝎子精为何会骤然现世,又为何要摆阵?她想了一回,只觉千头万绪,怎样也无法理出个清晰的思路来。
她坐不住了,急欲去青云观问个明白,可想到周夫人至今不知道真相,不免有些踟蹰。
可若再一味隐瞒及拖延,对周夫人来说无异于慢刀子炖肉,太不公平。
她暗暗咬了咬牙,拉了周夫人起身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去青云观的路上,周夫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变得异常沉默。
沁瑶看在眼里,悄悄叹息,这样的生离死别,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命中一道难以跨越的坎,即便有大智慧者,也少不了悲伤难过,更何况周氏夫妇这样的恩爱夫妻。
她握住周夫人的手,故作闲聊的语气问她:“家中可还有亲人,这回都一道来了长安?”
周夫人心下这时早已凄惶一片,不过因未眼见为实,怎么也不愿往那方面想而已,听沁瑶如此问,便道:“还有一个大女儿,今年十四,因我们夫妻俩平日忙营生,便送到沧州她外祖母家养着,这回来长安时,想着路途遥远,怕她跟着受累,便未带她同来,打算安顿好后再去接她。”
沁瑶心里那股闷得慌的感觉总算舒服了,好歹周夫人还有位亲人,而儿女素来是父母的牵挂,想来周夫人即便再悲痛,为着女儿,也能好好活下去的。
到了青云观,门口站着几位大隐寺的和尚,沁瑶见了,知道缘觉多半在观内,心中一动,便让常嵘等人在观外候着,自己领了周夫人到后院。
院中只有福元和阿寒,也不知道谁弄了个蹴鞠,两人正在院中蹴鞠玩。
沁瑶见师兄玩得满头大汗,不由想起小时候师父便常给他买些皮影戏、小木头人之类的玩意,说起来,师父虽然阴晴不定,对师兄却真是好得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