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脸红。
崇渟继续嘲笑,“这可不行啊!云卿,你这般的男子,怎能吃软饭,给人当倒插门的呢?”
苏砚脸更红了:这几个月来,他的盘缠早已用尽,平日的吃穿用度全都是他这房东先生一手包办的,还以朋友之名要他宽心……呃,他这算是吃了好一段时日的软饭了吧?
这份爱慕沉重而无法宣张,苏砚日日遭受着心上的折磨,他想到老家的母亲,想到对他寄予厚望的老师,有时还会愧疚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直到离科举报名还剩半年多的时候,苏砚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上京赶考。
崇渟作出依依不舍状,在出发的前一日,两人去了河边。苏砚看到了灼灼盛开的桃树,想到那一日,他被人从河里救起,就是在这棵树下醒来的。
苏砚心上一酸,作了一幅画下来,题诗:“川上仙,行踽踽。墨鬓湿轻云,冰肌清溽暑。广袖琼佩动清风,垂拱长亭折柳绦。吾情清澈川中水,朝暮风波无改时。”
崇渟微愣,他又不是木头做的,“云卿,祝你前程似锦,喜获良缘。”
苏砚没说什么,他也知道就算对方出口留他他也是要走的。
小叔叔和小书生都不在了。崇渟又无事可做了。刚一踏回家门,他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阴恻恻,语气着实不善:“我不在的时日,你过的倒自在啊,这卿那卿都叫上了。”
“小叔叔!!!”崇渟欣喜若狂,一溜烟地就跑进去了,但是一进去,他就愣住了——怎么说呢,许是太久不见,他竟然有种眼前一亮之感,这小叔叔同他日日思念的那个一样,又似乎有所不同。
小叔叔却冷哼一声,振袖将他撇开,“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