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孙子一辈的只有长孙瞻礼嫡出的儿子詹江一人,因年幼听不懂戏文,她母亲郑氏抱了一会子,便叫他奶娘抱走了。

戏唱过两场,棚子里有点变冷,下人们赶紧忙着换炭火。这功夫詹祺怕叶香玉冻着,特意叫人拿了裘衣亲自为其披上。夫妻恩爱,羡煞了旁人,更有几个兄弟起哄,弄得叶香玉有些脸红,躲在她丈夫身边不吭声。

詹祺瞟一眼前头看戏的长辈,小声对詹祀几个骂道:“哪儿都有你们,滚一边去!”

“哎呦,我的二哥,一年里头也就这上元佳节容得咱们一家人热闹的坐在一起看戏,还不许人家开玩笑了。您说是不是,二嫂子?”詹祀一本正经的问叶香玉。

叶香玉嗔怪他一眼,反驳道:“就你话多!”

“诶,你们夫妻同仇敌忾,我一张嘴说不过你,找个帮手。”说罢,詹祀回身叫妹妹清玉帮忙。清玉正嗑瓜子看戏,白一眼詹祀,没搭理她。

詹祺大赞:“四妹妹好样的。”

清玉手顿了一下,转头抛个微笑:“远不及二哥厉害。”

话像是在夸人,可这语气有点不对。詹祺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总觉得妹妹是在讽刺他。回想自己以前也没得罪她四妹妹,怎么就突然招她嫌弃了?难道是因为昨天她突然提起叶姨娘的事儿?詹祺脑子里浮现叶姨娘死后那张惨白的脸,厌恶的皱眉,兴致全无。

“呃……好妹妹,我听着你这话可不像夸人。”詹祀低声笑嘻嘻的和身边的清玉道。

清玉旁边坐的郑氏听见了,先驳了詹祀的话:“是你心不正才听人家的话变味儿了,我可没觉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