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一世。”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语气,却又饱含决绝:“代价是什么,无所谓。”
阿嫣摇头:“再见了,沈先生。”
沈先生。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沈先生而已,和街上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男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门关上的刹那,他说:“我会等下去。”
即使远渡重洋,沈景年依然关心国内的局势,时不时的通过爱国华侨组织,捐钱捐物资。
重新开始作生意,成为富甲一方的商人,不难。
对他而言,这一生最大的挫折,曾经是他的不治之症,后来是那个没有心的女人,无论付出多少,都不过徒劳之举。
但是,也许,有一天,水滴能穿石呢?他不肯放弃。
过了一年,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沈景年看完一场电影,从电影院里出来,忽然长街对面,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下意识地便追了过去,狂奔过整整一条长街。
以至于,周围的人以为他被抢了钱包。
他没有追上。
原以为又是一场空欢喜,周末那天,他出席当地一名华侨老先生举办的宴会,席间,听到几位生意上有交集的朋友,谈论一位刚从上海过来的小姐,据说美貌惊人,身后富家子弟追求者无数。
然后,他看见了姗姗来迟的女人。
梦里的倾城之貌,梦里的无心又冷情的恋人。
他深爱的人。
沈景年忽然笑了。
不管那女人会不会承认,他反正认定了,她就是为了他而来。
人的一生,总该有几分盲目的自信。
沈景年走了过去,停在盛装华服,艳光四射的女人面前:“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