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百乐门的月色和血光,沈景年经历过,所以他早就明白,只要阿嫣不愿意,没人能留住她。
世间最怕的不是苍老的容颜。
而是苍老的心。
几年的情人,起初,他觉得那女人像猫,妩媚慵懒,即使取悦一个人,也带着三分凉薄的敷衍,永远若即若离。
后来,他更觉得那人像狐狸,太懂得玩弄人心,偏又狡诈无情。
对这样的人倾心,从开始就是错的。
他却执迷不悟。
离开前一晚,司机开车,将他带到青桐巷36号门口。
他在车里坐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下车,按响门铃。
门开了。
阿嫣看着他,带几分惊讶:“沈先生?还没走吗?”
沈景年容色淡漠,说:“明天的船。”阿嫣点点头:“哦,走好。”
她想关门了。
沈景年伸手撑在门上,突然拽过她的人,狠狠吻住淡色的柔唇,舌尖撬开贝齿,肆意侵略她的世界。
好似世界末日在前,他已无路可退。
从来都是绝望。
阿嫣一直睁着眼,还是那般凉薄的,事不关己的眼神,后来甚至很有兴致地环住他的脖子,与他缠绵。
总算分开时,她抹去唇角一点暖昧的水渍,笑着说:“不用这样的,沈先生,又不是出国后找不到女人了。”
真没良心。
沈景年两手伸进风衣的口袋,嗓音低哑:“当初第一次见面,在舞会上,你对我说,当求神拜佛没用的时候,不如试一试求妖魔鬼怪。”
阿嫣挑了下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