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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明白。”

“很好,”魔宏一拂袖,似乎准备离去,忽而脚步一顿,转首道,“尚有,这一个月,想法子封了这里,不让他人接近,若是有人问起,便道此处有凶兽出入,在凶兽被灭之前,考虑到安危,不予进入。”

“是,魔主!”

“甚好,走罢,时候不早了。”

“是。”

说罢,魔宏便拂袖离去。

雪言磨了磨牙,强压怒气,看魔宏已经走远,便跳下树,寻到了絮灵花的露珠,捎了回去。

回到房内时,谢含清还未醒转。他将任务所需品交给了系统,系统哔哔哔地响了数声后,便判定确实是任务所需之物,接着响道。

【喝下去,喝下去。此露珠可恢复精气。】

恢复精气?雪言眼底一亮,也不多问,即刻将露珠倒入自己的口中,徐徐地渡给谢含清。

露水下腹,谢含清满足地吟了一声,眉头一舒,转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毫无醒来的征兆。雪言给他掖了掖被角,打水给他清理了一下面颊,便化作了小家伙,跳到他的身上趴伏着眯一会儿眼。

由于雪言完成了任务,系统相应地给出了奖励:一格的任务值,以及一瓶不知何用的药水,系统也并未明说,雪言此刻也无暇问。看到系统好感度升高了,他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

雪言眯了眯眼,开始细想今日之事,那魔宏要寻的灵浆果究竟是何物,为何连后宫都要瞒着,更甚者,要瞒着风予。他总有种预感,若果能从这儿找到一个突破点,他便可找到对付魔宏的法子,可目下他所知的太少,他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相比之下,他更担心谢含清何时方会醒来,谢含清这一睡,也睡的太久了。

他便这么看着谢含清,看着看着,自己也疲倦地睡了过去。

当谢含清醒来时,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家伙,却未想,竟是自己窝在雪言的怀里。

雪言此刻环抱着他靠在床头,双手握着他的手给他温暖,看他醒来,雪言露出了一个艰涩的笑容:“清清。”

谢含清看向外头的天空,原已暗了下去,牵扯了嘴角一笑:“原来我睡得还不长么,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雪言的手僵住了,他声音里含着哽咽:“清清,你昏迷了三日三夜。”

说着这句话时,雪言觉得自己提着多日的心直直地坠到了云底。三日三夜,他真不知是怎么熬过去的,原以为采露珠那一日谢含清会醒来,他也跟着放心地睡熟了。熟料当他醒来时,谢含清依旧未醒,他试着去推喊谢含清,对方依旧没有反应,那一刻,雪言差些以为谢含清沉在梦魇里,走不出来了。

他竭尽了所有的方法去唤醒谢含清,甚至不惜动用系统去叫唤,却毫无用处。也因为如此,他对系统的憎恨越来越深,这三日去做任务时,他俱是忍着一口恶心方能逼迫自己去做完,每做完一样,看着上涨的系统好感度,他便恨不得将系统毁去。那种矛盾的心情,折磨得他快疯了。

他想离开这里,想带着他的清清远走高飞,永远地同这些恶心的系统同魔宏告别。可是,他现今根本毫无办法,那种难以言明的愧疚与无力感涌上心头。

谢含清顿了一顿,从雪言拥得越来越紧的怀抱便知,这昏迷的三日里,雪言一定不好过。

“雪言,别气。是我不小心,下次注意些便成。”

“注意些,注意些!”雪言双目龇裂,勃然大怒,“为何我们要屈服于这该死的系统,为何我们不反抗,将它灭掉,将那些讨人厌的人杀得一干二净,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何!”

谢含清浑身一震,继而慢慢地低下了头,久久不曾说过一句。直待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诡秘十分时,他方开口道:“你知晓么,从几年前开始,我便反抗系统,不再做它所布置的任务了。”

雪言一顿,也不续话,拿着一对略显惊讶的眸子看着谢含清。

谢含清翻了翻身,在雪言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上去:“我何曾不想过反抗,我甚至恨不得丢掉这鬼东西,做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从我出现在这儿开始,便注定了我丢不掉,除非我可回去。”

“你回去?!”雪言一惊,什么话都听不进了,只逮着这话问个不停,“你要回去,那我怎办我怎办。”

谢含清难得温柔地笑了笑:“你?自然是回属于你的地方。不过,我回不去啊。你也发觉了,系统好感度极其之低,任务值也低,我回哪儿去。我当时也曾想过,早日完成任务回去,尽早摆脱这鬼东西,可每次想到自己要为它奴役,我便愤怒非常,以致屡屡做出反抗之事。因为不甘,所以总想反抗,但仅凭不做任务,能有何成效,那不过是种消极的反抗。兴许你未见过,但凡我反抗系统,皆会受到惩罚。以前的我,实力不足,犹记得我初次反抗系统时,被系统的天雷轰中脑袋,差些变成傻子,幸而我运气好,险险避过了要害。后来我生出决意,努力提升自己的灵力,而今方能轻易化解惩罚。但你也见着了,我这副模样,即便化解了小惩罚,我依旧无法化解禁制。始终都脱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