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不少,他们两个人就喝了一整瓶白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钟。
邢应苔神志较为清醒,幸好这酒店离宿舍不远,他拖着陈半肖,一点点往回走。
陈半肖喝得比邢应苔多,此时浑身发烫,大着舌头说胡话。
他情绪太激动,而后竟然哭了出来。
陈半肖在邢应苔耳边大声说:“我好怕……哈哈!我好害怕……”
邢应苔不听他说话,闷头向前走。
陈半肖哭着说:“我好害怕喜……我怕……”
听着陈半肖不停的哭泣声,邢应苔的心慢慢被揪了起来,反应逐渐强烈。
他想到了什么。是的,邢应苔也是,他很害怕一个人。
每每在梦中想起那人的脸,惊醒时仍会被包围的黑暗吓到,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某处伸出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带着冰冷的温度,摸他的身体,扣住自己的喉咙。
记忆中那人没有强壮的身体,他高高瘦瘦,面庞清秀,偶尔在写作时衔着一支烟,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烟抽的太猛,烟雾就会遮住他淡漠的眼神。
像是邢应苔小时候同母亲前去跪拜寺庙中的菩萨,磕完头,抬起看看,却怎么也看不清烟雾缭绕下佛像的脸。
崇善就是长着那样一张脸,乍眼看去,没人知道他这张脸下包着一颗多么扭曲的心。
自打崇善帮邢应苔写过暑假作业后,两人之间就越发亲密起来。十几岁的男孩最是爱玩,邢应苔见崇善总是在家看书,就经常拉他出门,强迫他和自己一起锻炼。
因为崇善有些不喜见外人,所以邢应苔就和崇善在后院打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