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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策听了,若有所思。

却见她还在叹气说:“这世上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你背负着她的债,背负着她的责任,她与你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可于世间真正存在的,只得是一个。别人也只认这一个。”

他微微一怔,一时竟分不清她在说自己,还在说他了。

从出生起,除了母后,他和阿政在别人眼里就只是一个人。他的喜好就是他的喜好,他的责任就是他的责任。他们没有什么不能共有的,甚至连帝位,都像是一份可以轮流承担的职责。

是啊,别人眼里,他们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他想着这个词,竟像是入了障。

“你说,该怎么办?”她最后问。

宗策恰好回了神,他想起从小到大的经历,唇角一翘给她出主意道:“倘若不难,不如就你担了?”

“咦?”

他见她像犯了懵的小兽,一时手痒就伸去弹她额头,“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她忘了计较额头上的疼,双眼一亮,琥珀流波便纯净得诱人。

“你说得对,做人要有担当。”

从一开始她就被原主带来的麻烦搅得心乱,更不耐烦应付那位丁才人,不上心才造成今日的局面。可她已经承了原主的记忆,借了她的身躯,还能怎么着?有功夫怨天尤人,不如担起来就是了!

她真心实意的想道谢,却忽而发现,从刚刚起他就一直把伞往她这边斜,他自己淋湿了大半肩头。

因这番推心置腹把对方当做了朋友,这会儿她便很自然地拧着眉说他:“你这人,怎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他心里微微触动,却不能表露,便不过压抑着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