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淡淡的道:“你错了,我是知人善用,其实莫言的身份早在他混进王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之所以用他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在没有出现什么大事之前,他必会全力护我周全,以期能取得我的信任。而我用他还有一个目地,这些年来南诏的这些消息,我无论如何也要找一个人传递给你,而他就是最好的工具。”

叶知秋低低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闹剧实在是有些无聊,这两个男人都是老狐狸,相互利用,又相互制约。如果他们不是她至亲的人的话,她或许会当做一幕闹剧看下去,可是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她的心情复杂的无以复加。

卓远舟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呆板,其实精明至极。”

楚逸冷笑道:“没有人会天天想着要如何防范自己身边的人,因为那样太累,可是如果对手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时,就得令当别论。”

卓远舟负手而立道:“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对手,人生的这几十年也过的太无趣了些,而我似乎也该恭喜你到了像晋南砚那样的传人。”灯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有些萧索有些落寞。

楚逸轻轻一哼道:“不客气,只是当你明白这些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说音一落,长剑出鞘,剑光如虹,向卓远舟刺去。

利剑自楚逸的心里刺出去后,心里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两人从年青时到现在就一直在明争暗斗,争乔依依,为了各自的国家利益而视对方为劲敌,或许在今日,也是该化解这几十年恩怨的时候了。

卓远舟微微一笑,身体如行云般飞涌而起,十指转动,一排暗器向楚逸击去。

楚逸冷笑道:“二十年没见,你的武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像以前一样卑鄙无耻,动不动就用暗器。”

卓远舟淡淡道:“你还不是像以前一样,明明知道我有伤在身,还趁人之危,也是,这样才符合你阴险的性格。”

两人手上没闲着,嘴上也没闲着。

叶知秋是第一次见到楚逸动手,她实在是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古板的父王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她隔的这么远,还能听到利剑破空的轰鸣声,剑气自屋子里荡漾而出,既然她躲在草柁里,她都能感受那那凌厉的剑气。

而卓远舟的武功也不低,招式如行云流水般畅快,只是他身上有内伤,行动起来储多阻碍,她知道按这样的情况下去,卓远舟必败在楚逸的剑下。

一切如她所料,到第七招时,卓远舟一口气换不过来,身子直直的朝下摔去,下一刻楚逸的长剑便往他的身上刺去。

乔依依自楚逸进到屋里开始,就有些不知所措,事情接踵而来,让她有些迷茫,两个男人,一个是曾经的最爱,一个是相濡以沫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她突然不知道该帮谁。在她的心里,是隐隐期盼两人都安然无恙,可是却又知道这两个男人本是天生的对手,有你没我。

在她的心里,不希望两人中任何一人受到伤害,可是却又无力阻拦任何一方,无论她帮哪一方,她都会受到指责。而当楚逸那一剑刺向卓远舟,她心里升起一股恐慌,大声叫道:“不要!”

可是她的那一句“不要”真的能改变楚逸的杀机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楚逸在听到她那一声吼声时,眼里的怒意更盛,剑气也变得更加的凌厉。

叶知秋心里莫名的堵的慌,她知道那一剑的威力无穷,已将卓远舟的生门尽数封住,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或许还有一线机会躲得开。可是现在的他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抵抗。

而此时纵然她的心中满是怜悯,却也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就没有办法救得下卓远舟,眼见楚逸的长剑就要将卓远舟刺个透明窟窿,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半天,却并没有听到利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却听到了长剑折断的声音,她微微一惊,忙睁开眼睛,却见卓一航一袭白衣站在卓远舟的身前,那一把长剑被他硬生生的折断,而此时他的虎口的鲜血正往下滴。

叶知秋一见卓一航,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股浓烈的喜悦自心间升起,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会毒发,也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可是当他此刻白衣如雪的站在民房里时,她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卓一航冷冷的道:“王爷如果想打架的话,大可以等我皇叔将身体调养好再打,这般趁人之危实在是算不上英雄。”

卓远舟一见到卓一航,话语中满是赞叹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这一招吹雪我居然都躲不开,而一航的功力也大有进界,居然能折断守信王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