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的眉头微微一皱,终是从曲飞飞的话里听出些许门道:“你的意思是说卓一航早就看穿了晋南砚的布局,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呢?”
曲飞飞的眼里满是赞赏,点了点头道:“你真聪明!我只说了这几句话你就猜出了这么多!”
叶知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既然外面这么热闹,大家都有布局,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困死我了,睡一觉先!”说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朝里屋走去。
这一场游戏他们已经玩上了,还玩的开心的紧,那么她就做那一个看别人玩游戏的人。玩游戏多累啊!她要当一个舒服又开心的看客,谁输谁赢和她的关系都不大。她只要呆在这里看戏就好……
曲飞飞见得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愣了愣,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的那副表情,好像今天成亲的人不是她,也好像卓一航和晋南砚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却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为了她已经大打出手了。
叶知秋回到里间后居然真的躺在床上睡了起来,白琴朱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属于那种天塌下来也不会急的那种人。她都不着急,白琴朱更不急了,脱掉鞋袜也爬到床上来了,昨天晚上为叶知秋担心了一晚上,她也很困!
只是白琴朱才刚刚躺在床上,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将她的穴道封住了,还顺手点了她的哑穴。
叶知秋拍了拍白琴朱的脸道:“琴朱,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白琴朱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她,眼里满是询问,叶知秋懒得理她,将白琴朱往床边推了推,再找了一个枕头放在被窝里,将锦被盖上,再把蚊帐放了下来。
粗粗一看,被窝里似躺着两个人一般。让她听天由命,门都没有?不管是守信王把她当做棋子也好,卓远舟让她把自己当做棋子也罢,她只做她愿意做的那枚棋子!
叶知秋掀开窗户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从窗户跳了出去。她的命运只能由她自己主宰,才不要受别人的摆布。她要去找卓远舟,这一局棋里他到底是哪一颗棋子,又把她当成了哪一枚棋子?
才一出了她的房门,便见得王府里一片鲜红,所有的门窗上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整个王府,映入眼帘的满是喜气洋洋的喜悦,只是王府里却见不到几个下来,就连平日里打扫的丫环也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诠释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境。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人说红颜祸水,却不知道没有哪一个红颜愿意当祸水,在历史的年轮之中,红颜们素来只是被利用的对象,被人利用完之后还得承受祸水的骂名。又有几个人能够体会得到那些红颜们心底的无奈和困苦。
而她叶知秋是绝对不允许她成为历史上最可怜的形象,不管她的心里是不是真有爱着卓一航,她的婚事绝不要沦为政治的畴码!嫁人是她一生一世的大事,而不是做为记载青玉和南诏历史的标记。
她猫着腰穿过门厅时,正欲往王府外走去时,里面的说话声引起了她的注意,里面的人在讨论楚何衣。
叶知秋的眸子闪了闪,轻轻的倚在门边,站在那里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对话。
是晋南砚和卓一航。
晋南砚的体质极为特殊,叶知秋给他下的药居然没有让他昏迷一个时辰就醒了,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叶知秋,欲将她带走,只是还未找到叶知秋却碰上了卓一航。
只听得卓一航道:“岐王,今天是我迎娶楚郡主大喜的日子,你那么慌张的走进来做什么?是来给我道喜的吗?”他的声音冷的如同寒冰,一股杀气流溢而出。
晋南砚的眸子里没有往日的云淡风轻,带着点点杀气,周身一片冷冽,他淡淡的道:“恭喜你?你觉得你今天能成亲吗?”到了这一刻,他再也不需去伪装什么,两人隔着那层窗户纸一捅就破,才一开口,便是针锋相对。
卓一航脸上满是喜悦道:“知秋已经答应嫁给我了。”这一句话简单明了,却是最为有效的武器。
晋南砚脸色不变道:“她如果知道你之所以娶她不过是为了拖住我,你嘴里说爱她入骨,其实还不是一样在利用她,你觉得她如果知道你所谓的爱她不过是为了牵制我她还会嫁给你吗?”
叶知秋不禁一呆,卓一航娶她还有这一层目的?一股怒气顿时冒了出来,原来在他的心里也早已将这一步算好,他和晋南砚的这一场争斗中她已成了一块筹码。
她生平最恨被人利用,可是在这一场游戏中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利用,她被自己的父王利用把她当做棋子远嫁到青玉,又被卓远舟利用她治卓一航的病,接着又被晋南砚利用她进入青阳王府,原以为这些人中间只卓一航不会利用她,没料到此刻她才知道卓一航也利用了她,利用她拖住晋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