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晋南砚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却并不说话,她的手却缠上了他的脖子,脚微微踮起,朝他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他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她却轻声笑了起来,接着道:“所以我偏不会如你所愿,今日里就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
说罢,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轻轻一动,另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再轻轻一扯,他的外衫便被扯落。
晋南砚不由得大为紧张,惊道:“你要做什么?”心顿时“砰砰砰”的剧烈的跳了起来,心里有些害怕,却又有一抹喜悦。突出其来的种种感受在心间升起的时候,他只觉得无措自及,在他二十五年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
叶知秋懒洋洋的道:“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呢?”说罢,她的手又摸上了他的脸。心里却对晋南砚下了一个定语:闷骚男。明明自己想的不得了,还问她要做什么。
晋南砚的脸顿时红的如天边的云彩,眼睛却闭得死紧,叶知秋的脸上划过一抹冷笑,纤纤素手顺着他的胸膛在他的胸膛画了几个圈之后,再度往下划,她一边划一边看着晋南砚的脸,眼见的她的手就要划到关键部位,而他的脸也已红的如同煮熟的虾,一双原本满是淡定的眼睛此刻闭的极紧,眼睫毛还微微颤动。
她那双原本有些懒洋洋的眼睛也染上了点点晒笑,就在他频临崩溃的边缘时,她的手却抽了回来,将他的外衫披在了身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破庙。
破庙内的晋南砚在她走出破庙时双眸猛然睁开,睁开的眸子里有一分淡淡的愕然,还有一分淡淡的苦笑。她实在是一个极为折磨人的小妖精,这一场退婚赐婚的游戏到了这一刻,或许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拉开了序幕。
他的眼眸里又回归了以往的一片淡漠,只是这片淡漠之后的内心,再也回不到以往的古井无波。
这一刻,是谁遗失了谁的情?又是谁遗失了谁的心?心底里那一丝淡淡的不舍,却如魔鬼一般噬吞了他的心,他那双眼眸里也染上了点点幽深。
他的眼情望着庙外的一片清风,不由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叶知秋走出破庙之后,清爽的夜风拂过她的脸,她好似听到他叹气的声音了,真可惜,她不是色女,否则今天晚上她真的可以霸王硬上弓了。也真可惜,他只是叹气,而不是咬舌自尽,只是她发誓这一声叹气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他将会有无数的后悔。
敢退她的婚,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最好不要爱上她,否则她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虽是盛夏,但是却微微有些凉,她将从晋南砚身上剥下来的衣裳裹的更紧了些,鼻子里也顿时闻到了他的味道,是清清淡淡的木叶香,只存着淡淡的一缕钻入了她的五脏六腑,一如他行踪的飘忽,也一如他晦暗不明的心情。
她的脸上却绽开了一朵极灿烂的笑意,她轻轻的揭下了她的面纱,面纱下是一张倾城倾国的脸,雪白的脸如同上等的白瓷,一双如同秋水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间风情无限,小巧而显得稍微有些俏皮的鼻子,透着些许可爱,粉嫩娇柔的小嘴,此时正弯弯上扬,一如天边弯弯的下弦月。
她寻了处水源将脸洗净,再除去鞋袜,将脚也洗了洗,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懒洋洋的倚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只觉得舒心至极。
繁星灼灼,似珍珠洒落在玉盘之中,风吹过草丛树叶,草声呼呼,树叶哗哗。如此良辰美景,若是有笛声吹过,当是一件再美不过的事情。
似是回应她的所思所想,下一刻,她便听到了一阵笛声,她的嘴角不由得染上点点笑意,只是下一刻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声音不是笛子发出来的,而是箫,那箫声里有诉不尽的缠绵,说不尽的爱意,只是又隐隐有一抹淡淡的哀愁和隐忍夹杂其中。
叶知秋心里升起一抹鄙夷,她听懂了吹笛子之人的心声,想爱就爱吧,干嘛要忍耐?只是这箫吹的也太好了些,她懒懒的将那件紫衫裹的紧了些,再将面纱戴上,施展轻功朝箫声飞去。
待到靠近时,她才发现那箫声是从一个小院子里发出来的,她轻身跃上了围墙,却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一口古井边吹着箫,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得到他的背影。在满天繁星的映照下,他的背影有些萧索,有些孤寂。
她轻轻的在围墙上坐了下来,却见那男子将那一曲吹罢之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呤道:“梦里知君意,相思却还早。明晨梦醒时,花落知多少?”
她听得这首诗,不由得想笑,整句诗若是让她来概括,用一句话就好“梦里花落知多少!”只是再细细一品那句诗的意境,她便将脸上的笑意敛去,又是一对相爱却不能爱的怨偶!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浓浓怜惜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