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自然比寻常人警觉些,饶是遇到梦魇,白芷也不过迷糊片刻,刚觉察到有人为自己擦汗就睁开眼睛。

她的心情还沉浸在噩梦之中,眼神有些迷茫,里面明晃晃的透出痛苦,眼角不住渗出泪珠。

牧归崖抬手替她拢了拢头发,安慰道:“只是个梦,没事了。”

这一声将白芷的思绪拉回,她眨了眨眼睛,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滚到枕头里迅速消失不见,然后似乎是不大确定的问了句:“渊哥?”

牧归崖,单字渊,熟悉的同龄人都以渊哥、渊弟称呼。

“是我。”牧归崖点点头。这称呼不止一次从白芷口中发出过,可却从未有一次像这一回这样。

他突然有点心疼。

白芷这才意识到自己于梦中哭醒,且还给人瞧见了,慌忙抬起衣袖抹脸,牧归崖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然而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擦着擦着,白芷再也忍不住的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道。

“我梦见我爹娘了,还有我哥哥!”

“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

“我好想他们呀……”

大约是融合不畅的缘故,对于前世的记忆,除了傍身技能外白芷其实记不得太多,对于家人的印象更是少得近乎没有,这一世的白将军一家却将她疼到骨子里,然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