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月,只要能活下来,便已经很好了。
大婚虽然仓促,可郡主礼制该有的东西都被及时送了过来。皇后还怕礼服等不合身,又额外送了四个针线娘子、两个手工匠人,衣裳、发冠都是照着白芷如今的身量细细改好的。
那发冠上头挂了一溜儿二十四挂细小无瑕珍珠帘子,上头遍插珠翠,甚是沉重,折腾了大半日,白芷只觉得脖子都快被压断,整个上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早就巴不得拆了。
哪知发髻繁琐,她自己又瞧不见,越弄越糟糕,最后干脆要缠在一处,搞得她都快急哭了。
牧归崖忍笑上前,低声道:“莫动,我来帮你。”
说完,果然伸出手去,就着灯光细细拆分开来。
他身高腿长,肩膀宽阔,足足高出已算高挑身材的白芷大半个头,这么一靠近,仿佛将白芷整个人都拥入怀中。男人灼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叫她忍不住重新红了耳尖,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大约是觉察到她的不自在,牧归崖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将那精巧的点翠鸣凤长簪拆下。但见凤头以豆粒大小的红宝石点出眼睛,通身贴翠,精巧的凤尾还在微微颤动,着实华贵非凡。
拆了发冠首饰之后,白芷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松快,忍不住动了动脖子。
牧归崖替她搁置首饰时也为这沉甸甸的分量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新婚妻子纤细的脖颈,显然惊讶于它的承受能力。
饶是两人在城内成亲,折腾了大半日,身上也沾染不少尘土,又是洞房之夜,睡前总要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