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拓道:“请公公带路。”他随着常宦官往回走,却见裴洛正走在一群服紫服红的官员中,应对自如,从他们身边经过。
秦拓心中一顿。他常年在外供职,而裴洛则一直留在南都任监察督使,他们虽同时立下大功,论资历来说,他却远远及不上裴洛。可眼下圣上私下召见他,却没有找裴洛,若是仔细一想,也不免教人心中不安。
常宦官一直将他领到了上书房,垂手立在门口。
秦拓走进上书房,一撩衣摆,跪倒在地:“皇上召见微臣,不知有何能让微臣为君分忧的?”他跪在地上良久,顶上竟半晌无声响。秦拓低着头,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动不动。
许久,只听顶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爱卿平身。”
秦拓站起身,侧身立在一旁:“谢皇上。”
广仁帝又低下头翻看奏折,一句话也不说。
秦拓干站着,只觉得微微尴尬。
过了良久,广仁帝将奏折推到一边,踱步下来,微微笑道:“秦爱卿这般年轻有为,实是难得。当年朕在你这个岁数,才刚刚亲政,什么都才开头。”
秦拓低下头道:“皇上谬赞,臣感激涕零。”
广仁帝长叹一声:“可惜儿郎不自强,朕百年之后恐怕还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继承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