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士兵见着将军,连忙埋头跪下;

薛辰逸拿目光刮了他二人两眼,问道:“晴姑娘去哪儿了?”

两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因方才喝了皇后赏赐的御酒,三分酒意上头:“被皇后娘娘接去了。”

薛辰逸心口一跳,莫不是晴丫头得罪了皇后?林皇后手段狠辣,眼里揉不得丁点儿的啥,薛逸尘心里发紧,想起今儿白日晴丫头不跪林皇后之事,他心间猛地一跳,连忙吩咐左将军去叫了莫副将来。

薛辰逸让莫副将挑了几名精兵,换好夜行服、备好快马,时刻准备劫人出营。薛辰逸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萧晴有危险,他便让属下将人劫走!

莫副将颇为担忧的看了将军一眼:“将军,为了一个女子同皇后作对,却是不妥啊!”

他蔑了莫副将一眼,道:“只是先做个打算,情况似乎没那么糟糕;我去找皇后,你带人在外头候着,若是有什么异常,便带她走。”

若她当真得罪了皇后,有了什么意外,薛辰逸心里自不会好受;他自作主张将她扣在这里,应当好生护着她才是;她若在他的地盘儿出了什么意外,他薛辰逸便当真是枉为男人,枉为堂堂东齐国镇军大将军!

萧晴所在的军帐里,精致小巧的青铜香炉里,焚着氤氲渺渺香;榻上躺着的是衣不附体的林皇后,那魅惑的神态,当真让萧晴觉着头皮发麻;见她不丝毫不动,榻上人的眼神更是迷离,似蕴藏着万种风情,眸子微微一抬,将肩上的衣服扯至前胸,双双莹乳展现而出;林皇后脸上虽已有了皱纹,身材却还是极曼妙的;

香炉里异香扑鼻,萧晴浑身竟有些燥热,但凡有经验的人便知,这炉子里焚的香是宫廷御香,专为增添男女交媾之情趣;这会儿红晕浸染了她的双颊,身体也有了些许反应;林婉蓉的衣裳是越来越往下滑,眼看便要看见两粒葡萄,萧晴连忙转身,丢下一句“我内急”转身便走;

她还未曾绕出屏风,榻上的人便冷冷道:“出门之时,便也是你命丧之时;小哥哥,可要想好了;过来,你便能拥有常人没有的荣华富贵;出去,你面对的便是一柄冰冷刀刃;是生是死,自己掂量。”

萧晴这时腿发软,她不是怕林婉蓉,怕的是这女人干出事儿……前世的情敌,竟将她当男人勾引,当真让人啼笑皆非。身后的老妖婆偏偏在她怔住之时缠了过来,从身后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儿,下巴搁在了她肩上,对着她耳朵吹了口热气,樱桃薄唇擦过她的耳廓,让她浑身打了个颤栗,她的脑袋轰隆一声,胳膊肘狠狠撞击在了老妖婆胸口,扭身掐住了老妖婆纤细的脖颈。

心中的怨恨在此刻迸发,一切掩盖了理智;这么多年的隐忍似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她指尖发力越来越狠,林婉蓉一双白眼翻了又翻,慌乱之间拔了发间的金钗划在了她手背上;

萧晴手中一抖,将她松开,哪儿知眼前的妇人丝毫不顾自己衣不附体,扯了嗓门便吼:“有刺客!”

萧晴眼神一凌,从地上将林婉蓉给拽了起来,迅捷扣住她的手腕,夺了发钗,将锋利的钗尾抵在了她的喉部;皇后带来的羽林军冲了进来,见萧晴挟持皇后,当下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萧晴瞧着这一堆人,心道自己当真是气糊涂了;怎么就犯了蠢!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东齐军营!

若她了结了林婉蓉的性命,不出片刻,自个儿便会被这群羽林军乱箭射杀!若她挟持林婉蓉出军营,别人好说,怕是薛辰逸没那么好对付;她同薛大将军交过手,对方定然不是个好惹的主,否则陈泽大军也不会被他制住。

她正在思量万全之策,薛辰逸带人已经冲了进来;见林皇后衣衫不整,他们刻意避开视线,将目光落在了萧晴脸上;

见萧晴挟持着皇后,薛辰逸只道她蠢!这样蠢的事儿也做得出来,那个精灵鬼怪的阿晴哪儿去了?薛辰逸叹了声气,喝令羽林军退开,为萧晴让开一条道;

羽林军受命于皇帝,此番林皇后代替皇帝来阅兵,自是行使着皇权;羽林军也只听林皇后下令,根本不理会薛辰逸的命令;这会儿林皇后已经吓得浑身冒汗,尖锐的钗尾顶着她的喉咙,让她觉得火辣生疼;真怕萧晴稍不留神,就刺穿了她的喉咙;别说下令,她现在连唾沫都不敢吞一口,喉咙都不敢滚一下。

见羽林军不让路,薛辰逸噌一声拔了腰间宝剑,眸中狠戾非常:“护皇后要紧!给我退!若皇后有半分闪失,你们可负的起责任?”薛辰逸又扭头看着萧晴,道:“我们放你走!别伤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