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龇牙咧嘴地看小李子。
小李子干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这才几天,这才几天小李子就把我上上下下给摸透了?
可是,我是真的真的不爱钱啊不爱钱……
从这日之后,天香缠我缠得也更紧了。
天方亮,我还没睡饱,他便派人来请我。
我不去,他就来我这里做客,还拿着一把筝,“咚咚咚”地乱弹,扰人清梦。
根据我的猜测,和小李子半隐晦的说法,我隐隐约约地知道,为什么天香会和这偌大的院落里的他人相处不好。
天香天真又可爱,没架子,人姑且还算温柔,就是有些娇气。可是,他太缠人,就跟个牛皮糖一样,从早缠到晚。
你跟他关系越好,他越是缠你。
而且,这孩子有活力,不知道“累”字怎么写,又一向喜欢一意孤行,可是他可爱就是可爱,于是这整个院落里的人还无人讨厌这孩子,甚至还挺喜欢他的,就是……就是不爱跟他哥俩好。
就连我也是,现在非常想把这赶不走的牛皮糖撵出去。
半梦半醒之中,小李子服侍我起床,身畔,天香小手捧着古筝,“哐哐哐”乱弹得我这小心肝儿一蹦又一跳的。
我是真的老了啊,天香,你年少,你看起来不足一十七,可是,我已经二十二了啊。
迷迷糊糊地着上衣裳,天香那一弹,立刻清醒了一下,没过多久,又疲乏了。
这几天,天香每个夜半都吵我,让我教他弹筝。
通常他都活力充沛,不到半夜是不罢手,第二日清晨又兴奋跑地来找我。
我累,我累,非常累。
小李子把我搀扶到梳妆台前的椅上坐下,着手给我梳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