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妖异的镜子吸收完二人全部的鲜血,地上已经只剩下两具干瘪灰白的尸体。
原本肮脏模糊的镜子,忽然清晰起来。
镜中,一张艳红饱满的脸开始隐隐有了雏形,但是,她并不满意,长叹一声:“鲜血真是时间美味,只可惜,太少了一点。”
镜子慢慢飞起来,最初,行动非常艰难,好一会儿终于到了闲儿的手上。
苍白的尸体,忽然慢慢站起来。
镜子里的笑声又响起了:“宝贝儿,往西走,我们要去追一个人。”
日暮乡关,古道西风。
百里行暮坐在一大丛肉果木旁边。
肉果木的中间,杂生了许多肉苁蓉,正是开花的季节,一朵朵紫色花束倒三角般密密麻麻生长,远远看去就像是奶白色的塔。
气温已经下降,他却忽然觉得一阵燥热。
好像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感从脑垂体开始,迅速弥漫到了肾上腺皮质。
一位少女,从最高大的一颗肉苁蓉下面,慢慢走过来。
她白衣如雪,眉目凄清,手里依旧握着那面古老的镜子。
正是昨晚卖身葬父的闲儿。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腰肢纤细,眉眼盈盈,纵谈不上美貌如花,那股凄楚劲儿也很是令人怜爱,毕竟,她那么年轻,少女的风韵和肉苁蓉一样充满了吸引力。
百里行暮还是不经意地盯着她手里的镜子。
“爷……”
声音很低很软很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