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解脱,也想得到答案,但我再也没做过梦,没梦见那一醒来就遗忘的故事,也没梦到过归形,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我却没有一丝快乐。
我画不出画,生活陷入了困境,我不得不提起画笔,继续从事我的工作,可我再也没画过一只龟、一片海、一座山,我的笔下只有没有灵魂的人物和风景。
浑浑噩噩地一天走过一天,我的痛苦没有分毫减少,因为某些我从来没记忆的梦再次出现,这次不是以梦的形式,而是以回忆的形式出现。
我记起了过去,记起了与归形第一次相遇的海边,记起了我们的成亲,也记起了永别。
我孤独地守护了龙龟山数千年,回报我的仍是永别。
可我还得守护下去,没办法,谁让那地方葬着我最爱的人。
一年悄无声息地过去。
我再次来到了邻城,想去祭拜归形。
天没亮,我便带着一袋的苹果从酒店出发了。
酒店前台工作人员惊讶地道:“先生,现在天还没亮,您独自一人出去很不安全。”
“没事,老天会保佑我的。”我拿起苹果道,“我要去龙龟山上祭拜一位故人。”
“龙龟山上?先生,这附近没有这座山啊。”
我一愣,指向酒店外一眼可见的龙龟山:“怎么没有山,那对面不就是……”戛然而止,我不敢置信地冲了出门,奔向记忆里的地方。
没有,这里没有山,只有一片大海和礁石,那巍峨得雄踞一方的大山不见了,大海变得广阔无比,曾经被山阻挡的另一片海与这片海连为一体,海浪奔腾四涌,席卷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