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没有来由,不笑的时候也一下就止住,仿佛那个笑容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他掀开被子,爬上去,蜷成小小的一团躺好,闭上了眼睛。
让他们都消失吧。他想,都消失,都去死,只留下他一个,然后师父就会只看他一个,再不去关注其他。
先帝膝下儿女,现在还在世的,除了破云子,就只有永平帝了。
换言之,这个世界上,破云子的至亲,只剩下永平帝一个人了。
更何况,于他的记忆里,除了母亲,骨肉至亲之中,唯一对他算得上好的,也只有永平帝。
虽然长大了之后想一想,永平帝也不过是想要搏个友爱兄弟这样的名头,但是,对他好的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而当他这个唯一活着的兄长也死去的时候,之于破云子,就是他和这个王朝、和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关联也被斩断。
接到信的时候,破云子一瞬间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玄冥招来骨马尸车,向京城急奔而去,他自己则在马车里化为了青年姿态,把他紧紧拥住。
道士这次并没有发抖,只是浑身冰冷。
玄冥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着他。
破云子的身体还是冷,玄冥却没有惯常一样提高体温,而是解开两人衣服,肌肤贴着肌肤,将他抱住。
肌肤相贴的一刹那,破云子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