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手中唤出一张琴,弹奏出血煞之咒,然师傅却是用结界将自己与未来封印起来,避免血煞之术外泄,师傅是天界第一战将,然那未来仅凭手中一张琴,便能与师傅对抗这般久,未来委实是有深不可测。
“小……梦……”
然,我的脑袋一片苍白,眼看着重景胸口的心火熄灭,最终,亲眼目睹着重景的元神散成星光。我从未想过,重景会这般魂散在我的面前,亦未曾想过,重景的血液会洒在我的脸上,重景血液的赤热至我的脸部蔓延至我全身,直入心底,在我的心底深深的结了一个死结,继而被一股模糊的意识封印。
天之尽头,乌云弥漫,黑色障气在云层之中来回蹿缩,恍若一条黑色巨龙一般,每每缕动,便发出惊天怒吼,一道道惊天雷不时穿透黑色云层,打进黑洞之门之中,黑洞之门立时如同漩涡一般搅动,将阵阵惊雷、将如墨龙般的黑色雾气、云层一一搅进,又恍若怀着巨大吸力的吸盘,开始疯狂吸蚀周围的一切,一团黑色的龙卷风从黑洞之门里膨胀而出,瞬时狂风大做,飞云碎雾,黑风恍若巨浪一般朝我们袭卷而来,场面甚是壮观。
、 黑风直袭我而来,我亦想结出术法保护自己,却是忘记了咒语;然,这一刻,我似身处一片苍白且没有尽头的世界之中,只余下我一个奔跑,累了,却只听见我一人的心跳、呼吸……
紧接着,一片黑暗袭卷而来。
“林儿!”
当我从苍白的意识中反应过来时,我已然被黑风卷入黑洞之门,我飘浮在无限黑暗之中,头顶上远远传来一阵师傅的呼声,他唤我林儿。
黑洞之门的利冰寒刀将我的仙筋桃断,赤火将我的仙骨焚碎,我似听见我的筋骨被挑断焚碎的声音,然,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这种毁灭性质的痛苦已然超过了我所能理解的疼痛,疼痛到了尽头,便不知道什么是痛了,最终,我沉入了一片黑色的水中,我在黑水之中漂浮、沉沦,寒冰赤火的烈性击碎了我的仙灵,额间的妖之锁印被冲破。
随着妖之锁印被解开,我才知道芷雪,究是如何逃脱出浮梦画卷的幻境;
多年前,芷雪被情结所困,浮梦抓住了芷雪的心魔,便为芷雪制造了一场繁华美丽的梦,将其困在其中;然,浮梦的所创的幻境,亦连上古神君也不能毁灭,上古神君虽然能毁掉浮梦,却是舍不得自己所创的心血,故而将其留下,封印在云阙仙山;然,当时的云阙女君为了追寻情爱,嫁于凡界妖王宁华,那妖王乃是第一株萱草所化,上古神君自然不能同意自己的女儿嫁于凡界低贱妖灵,便派遣云阙仙山众仙将下界带回云阙,当云阙女君回到仙山之时,已然身怀六甲,云阙女君身怀妖胎,根本不可能产下婴儿,自己的性命亦危在旦夕,故而当时的云阙仙山乱于一时,浮梦便趁此机会逃出云阙仙山;
那时,无一仙家知晓浮梦已成人形,开始有了自己意识,浮梦贪念芷雪纯洁无污的元丹,故而设下陷井,引芷雪入了幻境,当芷雪的元丹正要被浮梦所摄时,却是被上古神君所阻,上古神君不知用了何法,凝聚了芷雪的魂魄,将芷雪的魂魄植入了云阙女君的腹中。即保住了云阙女君腹中的胎儿,也保住了芷雪的魂魄。上古神君亦是在那个时候,归隐于混沌,消影于三界。
芷雪借着母亲的胎体重生之后,便有了我,也正是因为芷雪的仙魂,母亲才不至于生下死胎,难产而死。 然,上古神君,亦是我的外祖父,打我在娘胎里时,便给我种下了一个封印,将我体内的妖血冻结,我的身体之中虽有天龙之血,亦有妖王之血,我是仙,亦是妖。
兴许,我的生命就此终结,黑暗袭卷了我眼前所有的光明。
我似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我似听见了风吹细沙的声音,我听见了海鸟清脆的鸣叫,我的脸上湿湿的,凉凉的……
……
……
我叫……鱼儿?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鱼儿,总感觉有淡淡的鱼腥味,对于樊君为何会为我取这个名字,我表示很是郁闷,我想破脑袋只想出两个可能:
其一,樊君可能觉得我身上确是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其二,樊君可能觉得当日他从海边将我捡回来时,我就像条海里死了的鱼,仰着肚子躺在海边,故而取其形似,唤我鱼儿。
不得不说,整个渔村之中,正属樊君最为英俊,最为不务正业,成日拿着把剑说要持强扶弱,亦成日拿着杆笔,说要写尽天下美诗,委实不知他是如何思想的,左手拿笔,右手拿剑,他成日对我说,鱼儿啊,你知道么?你的命运是如此的好,那日,我立于海边,灵感涌来,却见你躺在海边,那模样,啧啧,像极一条死鱼,又不得不说,是一条极美丽的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