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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果然爽快。”尧绿川将脸轻轻凑了近来,语声放低:“就是我输,也是甘愿。”

萧红屿想了想,再微微笑着接道:“可惜我不喜与男子亲热,你不是不知——你输了,我自然叫你陪我一晚,不过是要绑了你灌了春药,教你在一边瞧我与女子亲热。”

言语三兀,哈哈长笑,飞身向亭外一纵,衣袖卷处,已将青石桌上的雕花瓷酒瓶收入袖中:“这次,我连剩酒也不留与你。”

纵身离了那小亭,萧红屿快步向后堂行去。乌衣软在中原各处皆有行宫,每处更是布局一致,虽然是初次来到这里,他对刑室所在也极是熟稔。

刚到那间照得见阳光的刑室门前,便已有一名身穿玄衣的教众迎了上来,衣角下方有块银色印记,是教中左护法属下李进,必恭必敬回道:“左护法,那白雪派弟子刚被打昏了,属下正叫人拿冰水泼醒了他。”

萧红屿轻轻点头,“昏迷之际,可曾说过什么?”

“只曾经不停地叫过“师父,不是我……气除此之外,便再没别的。”李进回道。

萧红屿皱了皱眉头,抬脚进了刑室。

铁架上,夏云初被冰凉刺骨的冷水兜头一泼,悠然醒转。

“恩……”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生生的被冰水强拉回了意识,他的身子有些不可自抑地发抖。

身上的冷比不上心底的:眼前已是一片昏暗,昏迷前眼中仍可感知的光线此刻却无影无踪——自己昏迷了多久?留给自己的时间已到了尽头吗?

当时抱着一死的决心,对眼盲的恐惧似乎并没有多大,可这时,忽然连一丝光亮也感觉不到,这样的折磨忽然大到了占据了身心的全部,让人几欲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