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阳原是习惯早起的,现下见她如此,哪里能狠得下心来推拒,为她掖了掖被角,应道:“好。”
内侍宫人照旧在门外守着,等待侍奉帝后二人洗漱,清早时隐约听见内殿里有人言语,还当是他们起身了,哪知等了半晌,都不曾听见内中唤入,心下不免有些惊疑。
昨夜皇帝醉了,衡嘉是知道的,再想起自己被皇帝唤进内殿时他说的那几句话,心中不免冒出个有些荒诞的想法来。
皇帝是端方君子,惯来守礼自持,但一碰上谢家那位小姑奶奶,可就什么都说不准了。
他唤了守夜的内侍来,低声问道:“昨晚殿里叫水了吗?”
那内侍一怔,旋即垂下头去,恭敬道:“并不曾。”
衡嘉心头微定,那疑惑却更深一层,吩咐他不该说的别多说,便领着人在殿外等候。
直到午时将近,谢华琅才懒洋洋的起身,在宫里住了这些日子,她早被顾景阳娇惯坏了,先给她拧了帕子擦脸,见差不多了,自己才去洗漱。
衡嘉心里边有事,进了内殿,目光下意识往床褥上扫,顾景阳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看什么?”
衡嘉心中一凛,忙垂下头,赔笑不语。
时辰已经不算早,那二人又不曾用过早膳,索性早些传了午膳来吃。
顾景阳陪着谢华琅在床上磨蹭了一个上午,便有些积攒下的政务要处置,免不得要往前殿去,怕那小姑娘在寝殿里呆的无聊,索性一起拎过去了。
他是真的有事要做,谢华琅也不搅扰,挨着给前殿内的花草浇了水,又寻了前朝名家的字帖来临摹,二人相对而坐,倒很有些岁月静好的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