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营纪律严整，一提“按军法处置”，基本便与赐死无差。

王免心里也怕，但总不能看着女婿一错再错下去，便高声斥责：“尔等可知抗旨不遵，依照国法又是作何处置！”

两方僵持不下，各自火冒三丈。

武芙蓉这时自裴钰身后走出，一直走到点将台下，轻声道：“王大人还记得来之前，我都在路上提醒过您什么吗？”

王免神情一怔，霎时如梦初醒，眼中流露对自己的懊恼。

武芙蓉声音依旧温和，平平静静道：“咱们是来传旨的，不是来和人作对的。”

“旨意既到了，去留如何，便是将士们自己的选择。”

王免静默半晌，看了看裴钰，又看了看雷冲，终是长叹口气，默默下了点将台。

待武芙蓉回到裴钰身边，裴钰目露赞许，瞧着她道：“我发现，有些时候还得是你出马。”

武芙蓉没看他，看向了寂静悠远的夜，嗓音亦如夜色薄冷：“所以后悔了么，得到朵听话体贴的解语花，失去了个得力干将，你说你裴钰是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裴钰却不置可否，一扬下巴道：“后悔什么后悔，那是懦夫才会干的，我不会，开弓没有回头箭，蓉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武芙蓉轻笑一声，收回视线垂眸低语：“是啊，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来了这，她也没什么退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