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把视线从小人鱼的背影上缓缓移到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身上,眨了眨眼,可实际上小家伙还没意识到,现在的他也可以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毕竟现在有了一个刚刚学会心疼的,笨手笨脚还不怎么会表达的男人。
事实上要是能选择,顾琛一万个愿意看到小人鱼像以前宴会中那些令人生厌却又生龙活虎尖叫的鱼崽子们一样。
他收起了笑意,总是带着邪气微笑的唇角死死压了下去,他笑的时候能把联邦军虎得恨不能跑一千公里也要远离,可没想到不笑的时候才是最渗人的,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的巨兽,收起了最后的耐心和假象,完全把内心给抛露出来。
要不是亲眼见到他对小人鱼是什么态度,平阳甚至觉得自己会认为男人想要把小人鱼吃了,她摆了摆头,朝身侧的安特一护点了点示意,安特一护善解人意,理解的侧头示意三名学生,五人片刻间就撤离了医疗舱,把空间留给两人。
顾琛没再理会别人,他沉默着把小被子提起来重新围好,一点一点塞在小人鱼脖颈边上,和来时一样只露出一个圆润的小后脑勺来。被温暖重新包裹起来的小家伙幅度很小的摆了摆尾巴尖,好像在小心的说谢谢。
艹
心疼死他了。
顾琛第一次体会到‘心脏麻痹’的感觉,男人站得笔直的身体慢慢上前了一步,抚在小人鱼背后的大手迟疑着,上下轻轻拍动了两下,有些笨拙的开口:“不疼了。”
话音一落,似乎别的事情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男人盖在小家伙眼睛上的大手缓缓抬高,四指顺着小家伙的额间把他散乱的小卷毛撩高了,拇指则万分小心的在他眼角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