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字句都昭示着自己对谢残玉这份善意的感激。
谢残玉不免无奈,“教你识字便是好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多了,你莫不是还能日日将‘谢谢’二字挂在嘴边?”
他言谈间温煦如三月春风,于笙捻着手指不做声。
得,这么一逗弄,人又缩回壳子去了。
谢残玉每每都觉得这小东西都似是将他琢磨透了似的,要不然为何总是能戳中他的软肋。
“方才大夫交代的都记住了?”谢残玉往他手里又放了一个小瓶儿,于笙慢慢抬头,先是乖乖地点头,而后一双透亮的眸子眨巴眨巴,这是什么?
“听说过麻沸散吗?”谢残玉问。
原本谢公子已经做好了提前上岗的准备,忖度着要试试当夫子的感觉,奈何于笙出乎意料地点点头,“听说过。”
谢公子微微失落,不过他还是指着那小瓶儿解释,“与麻沸散一样,这里边的药有镇痛的作用,你明日要泡药浴,这一身伤自然要受些苦楚……”
老大夫临走时还留下一罐腥臭泛黄的药膏,说是抹了能避免伤口沾水,但是谢残玉终是不大放心,叫骆迟另找了药。
“谢谢……”于笙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那冰凉的小瓶。
不待他尾音落下,头顶落下一片阴影,谢公子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手掌在于笙头顶摩挲了下,“以后再说谢谢,那不如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于笙仰起头,殊不知自己头顶一缕发丝穿过谢残玉手心,像是在他心尖搔了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