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瞬,骆迟便定住了。
“这多年,竟是还未教会你冷静持重。”谢残玉外袍锦绣鹤纹,衣领松松垮垮拢着,手中捏着一块奇异形状的墨玉,双眸微阖,若不是开口都不知他是否是梦中呓语。
骆迟跪在他脚下,方寸之地逼仄,但比起来这些,更让他忐忑的是来自主子身上的森寒之气。
“公子,那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凭一张臭嘴胡乱杜撰。”骆迟心有不忿。
谢残玉却缓缓睁眼,眸中一派清明。
“那你要当如何?”
骆迟抬头,“我……”
“世间最不缺闲言碎语,各自揣度,你能让他们闭嘴,可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闭嘴么?”谢残玉放下手中的墨玉,“被人说道几句我又不会少块肉,你上赶着去杜绝流言蜚语,最后只会让这些甚嚣尘上,时间久了……才真是教人烦不胜烦。”
骆迟尚有一丝愤懑,谢残玉也只当看不见。
于笙赶到云丰镇的那一日正好是腊八节。
他甫一到此地就没了方向,手中攥着一纸泛黄的信不安地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