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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姝以前就很喜欢他的眼睛。

像雪,乔姝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比喻。

但每次看到他的眼,她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暴雪过后,山谷里一片幽寂,唯有尚未枯萎的冷木叶子,硕大的一片绿,上面飘飘散散积着许多细细的雪粒子。

风一吹过,簌簌往下落。

——那也是他整个人带给她的感觉。

冷冽,清贵,凛凛不可侵犯。

然而,时隔多年,他的这种“不可侵犯感”又上升了好几个度,乔姝只望一眼就觉得疏冷。

她抿住唇,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来,耳畔嗡鸣始终未能停歇。

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一旦疲惫到极点,便会犯耳鸣,看了很多医生也不见好。

她低目捋平自己衣角,想令耳鸣稍稍缓解一点点,忽然听见面前的男人问:“你找我什么事?”

冷淡到至极的语气,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乔姝动作一顿,僵硬地扯了一下唇角。

她不知道别人和前任见面,并且自己还有求于前任时,都是什么样的状态。

反正她是挺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有一个瞬间,她甚至想:随便吧,毁灭吧,不干了。

大不了不做这模特了,这委屈谁爱受谁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