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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在老虎尾巴上拔毛。

梁渠抬手揩掉自己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欲要问说要不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赶走,转目就见江知野蹙着眉转了身。

他手臂上仍搭着那件西装外套,没有往身上穿,白衬衫勾勒出宽阔的肩与窄细腰线,冷白灯光打下来,背上映出几道凛凛浅褶,无端令人瞧出几分孤寂来。

梁渠跟他身后往外走,摸不清他用意:“那我们现在——”

江知野打断他,垂下眼,冷淡地低嗤声:“跟阮廷玉说,管管他那个弟弟,恋爱脑子上头是好事,但也掂量掂量什么事是他该管,什么又是他不该管。”

他这话带几分刻薄,梁渠斟酌着问:“是阮小少爷牵的线?”

江知野唇线拉直,没答他的话。

梁渠又开始纳闷,往常遇到这种事,他们江少从来都是直接将人赶走,何曾有过自己主动避开这一说?

要么就是实在太讨厌里头那姑娘了,讨厌到连多看一眼也不肯。

他心里正泛嘀咕,冷不丁后面响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荡起一阵略显空泛的回音。

紧跟后边的,还有一道慵懒低哑的绵软女声:

“哥哥。”

乔姝声音好听,他们两个认识没多久时,江知野就夸过。

那时她已经确定要在江知野那间小小的房子里住下来。

她出来时,除了一个身份证和几件换洗的衣物,什么也没带。

手里的钱也很有限,紧紧巴巴的一个小金猪存钱罐,丁零当啷倒出来,来来回回数,只有不到一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