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经知晓他的真实姓名,但乔姝还是执着地称呼他为yee,好像这样就能将他同自己记忆里那个人剥离开。
阮廷颐转动着手里一枚打火机,深看了乔姝一眼,无奈道:“ok,我也劝不动你,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阮家虽不涉足时尚圈,但也还是能说上一两句话的。”
乔姝的手指停留在自己衣襟一枚纽扣上,抬头朝阮廷颐笑笑:“好呀,我何时同你客气过。”
她今日穿的是由法国独立设计师设计的一件长袖衫,白衣泛起珠光,纽扣全是巴洛克风格的。
繁复花纹的金属扣中央镶嵌一枚色泽莹润的珍珠,清冷中透出几分隐秘的华丽。
这些知识最初还是江知野科普给她的。
那时她只当他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临时工,被他按在腿上被迫看他画图。
浅色铅笔在白色稿纸上缓缓流动,很快一位高挑女郎就跃然纸上。
那时她还没见过服装设计图的手稿,只觉他笔下的人物比例都好奇怪,像踩了竹竿的假人,又细又长。
于是抿着嘴笑他技术不行,不知是在哪里偷学的本领,到底没有经过老师指点,因此走歪了路。
他似是被她的评价噎到,几乎笑出了气音来,攫着她的下颌,将人调了个位置跨坐在他腿上,垂眼低睨着她,潋滟的眼尾里漾起几分浅淡笑意。
“你啊——”他长长叹气,带着宠溺和无可奈何。
乔姝也未觉自己被嘲讽了,下颌顺势搭他肩上去看他身后的电视。
电视机是房东太太留给他们的,分不清是21寸还是24寸,他们两个对这方面都不是很擅长。
只晓得那台电视好难搞,又小,能搜到的电视台也很少,一到刮风下雨,就没了信号,屏幕上全是闪动的雪花。
她那阵子在追一部tvb的电视剧,正看到紧张的地方,急得不行,指使他出门去摇天线。
外面好大雨,谁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