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墙的对岸,是她。
权衡利弊,伪装成任何一个人——贩夫走卒,新旧邻居,偶尔路过的摔跤被你扶起的孩童,一个咳嗽的老人。
我偏偏不敢做我自己。
每天病态地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颜,忍耐着自己内心躁郁地翻腾,念咒一般的占有欲怂恿。
自虐一般将自己蜷缩在宅邸之中,隔墙听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我没有变得更好。
我病了。
我病得更厉害了。
然而你救不了我。
为了我隐秘在心底的欲望,欢畅高歌的邪念,我选择继续荒唐地沉醉其中,贪婪地注视着每一个时刻,面对每一个人,完全不同的你。
我没有学会如何爱人,只是变得更恶。
“她”眼睫一闪,落下一滴泪,脸颊有些神经质地抽搐一下。
殷红的唇被死死咬紧,眼眸中流转着水光潋滟。
收放自如的身躯一点点在火光中拔高,如同怪物在暗夜中舒展利爪。
骨骼咔咔作响,如春柳拔节——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不能再继续收放自己的骨骼了。
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细弱如同猫儿的哭声依旧在他脑海,让他痛苦自责。
怎么能让她哭。
他怎么不能让她开心呢。
他很努力想要做好,但是他做不好。
黑夜之中,熟睡的少女呼吸平静。
她美好不似凡人的侧脸,天真无邪,如同脱离了尘世中一切情感。
月下,站着个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