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曜看着他想了想,见他依旧一脸正经,大笑道:“朕看不如黄门侍郎拟个条陈上来,朕之后批了,再着吏部去办。”
“那便当臣未说过罢。”贺熙华一本正经。
“你倒是乖觉,给朕吹吹枕头风,”轩辕曜捏了捏他的鼻梁,“明明坏主意是你出的,最后招人怨恨的还是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呐。”
贺熙华皱了皱鼻子,将他挣开,“行,今日晚膳后,臣便将那条陈拟好。”
轩辕曜摇了摇头,沉吟道:“朕倒是觉得应该让贺熙朝去拟。”
贺熙华一开始以为他是玩笑,下意识地想反对,就见轩辕曜神情肃然,“不论他做什么,如今都是举步维艰,朝中暂时又没有战事,想要真正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归根结底还是得做些大事。海运与棉坊之事,要么过于敏感,要么已有人在做。吏治这事,虽是个吃力不讨好,得罪人多了还会掉脑袋的苦差事……”
贺熙华没好气道:“你也知道?你就公报私仇,拼命折腾他吧。”
轩辕曜摸了摸鼻子,又听贺熙华道:“他与我不同,以他之才,本来是应当登入台阁的,却被家族牵累至此。他若是还想一展抱负,就要为常人之不可为,忍常人之不能忍。陛下既往不咎,还有意历练他,我代他谢过陛下。”
说罢,还深深行了一礼。
轩辕曜受了这礼,低声对他道:“你近来若是碰见他,转告朕的意思,近来他略有消沉,半点锐气不见,犹如丧家之犬,简直面目全非……”
贺熙华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轩辕曜方正色道:“须知他不仅是贺家的儿子,更是朕的伴读、是朕的大舅子,是玄启朝的臣子。让他安心办差,做个孤臣、纯臣,做几件漂亮差事,朝中便无人敢欺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