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定下心来,贺鞅是大将军,贺熙华只身赴任,多半会安排影卫跟着,应当无生命之忧。
“那赵大人还会运粮过去么?”周俭昌迟疑道。
孙熊轻轻笑了,“不管去或不去,谣言四起,他如今已经和贺熙华案绑在一起了,对他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真相大白,否则就算贺熙华伏诛,依然会不断有人攀扯他。赵氏最好面子,不会容许自己有此污点。”
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简直不言而喻。
贺熙华步步为营,甚至连赵之焕都敢逼上一逼,孙熊反倒放心了一些,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周俭昌道:“我一考完便回泗州,你若是急,现在赶回去亦是一样的。”
周俭昌紧皱眉头,压低声音,“他们虽打着为君的旗号,却不惜构陷贺大人这般的忠臣,未免过于不择手段、是非不分。”
孙熊阖上眼,“扒开堤坝,累得生民涂炭,只是为了扳倒一个贺党新秀,这般的忠臣,我猜天子可消受不起。”
他的手在袖中寻到贺熙华那枚私印,想了想,最终道:“我现在就修书给赵之焕,你辛苦一趟,帮我再去扬州刺史府送信。贺大人的安危,可全系在你我手上了。”
自从结识孙熊,周俭昌自觉已经练就了飞腿,忙拍了拍胸口,“秀才放心,哪一次我失手过?”
孙熊点头,叹息,“可惜孟精此番没法带出来,不然你的脚程也会快上几分。”
他躲进船舱,过了半刻便出来,将一封好的信笺交给周俭昌,深深地看他一眼,作揖,“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