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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求之不得。”孙熊二话不说地应了,“说来惭愧,这段时日受临淮百姓供养,才未横尸街头,学生不论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贺熙华想起他刚至县衙时的冷心冷面,不由得颇为宽慰,“你能如此想,甚好。”

二人默然无语地在马车上颠簸,贺熙华即使在车上也未懈怠半分。不是在看卷宗,便是在拟公文,要么便是写奏表,没有一刻清闲。他为人处世,谨小慎微到了优柔寡断的地步,不管是多无关紧要的文书,他都要反反复复推敲数遍才安心。不仅如此,举手投足都带着说不出的局促,时不时便检视自己形容举止。

就仿佛他这个人,不能有半点错谬一般。

孙熊顿了顿,他终于明白贺熙华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从何而来,明明是个再出类拔萃不过的人物,可却总是自卑自抑,实在有些蹊跷。

论长相,熙丽华美,貌若妇人好女,完全称得一句人如其名。

论才情,天资早慧,虽是神童却未伤仲永,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论品性,克己复礼,纵然孔圣再世也未必挑的出半点毛病。

“本官有何不妥?”贺熙华柔声问道。

孙熊抬眼就见贺熙华探究地看着自己,脑中一热竟开口,“大人霞姿月韵,当时为何不愿入宫?”

第11章 第二章:前尘往事

话一出口,孙熊自己都觉得孟浪,脸涨得通红,在车上便要给贺熙华请罪,“学生方才胡言乱语,大人便当小人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