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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言不惭!可何长春不再说话了,目送他出了雅间,捡起桌上的罪证细看,里头一字一句,都是他扳倒许氏的机会,可是不够,许氏下头还有两个嫡子,他头上还压着两个哥哥,他还得再想想法子……

这还是梁锦长到这样大,头一次以权势压人,亦是头一次,想要一个人的命,他记得爷爷说过,朝堂之上,搅弄风云,翻手之间,可能就是人命,他想,就当是提前磨炼吧。

至家,已是夕照,梁锦将斗篷递给华浓,直去里间,何须问果然在书案上俯首,提着笔不知在写什么,梁锦轻轻凑到他身后去看,是个词:日照残云昏晓,琼玉轻枝西墙,裘罗不记秦淮坊,明月满花堂。

这是想娘亲了啊,梁锦赶紧倾身下去,在他眉尾那颗小痣上亲了一口。

何须问这才发现他回来了,扬着脸问:“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他想起来一事,觉得好笑:“你那三哥怪得很,一来就只顾着吃,我先走了一步,他也不送,还坐回去吃。”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间疾苦,何须问往椅子边上挪了下,让他挤着坐:“我们那位大夫人,总是苛刻他们一房的用度,他这些年,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锦心疼病又犯了,紧紧搂着他:“没关系,以后什么好东西我都给你留着,让你吃穿用度一应都使最好的!”

他又这样毛手毛脚的,何须问把手给他扒拉下去:“你端正好。”

一个要挨,一个不让挨,好一阵推拒,直推到谭青瑶裹着狐皮斗篷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食盒,搁在桌上,捧着手说:“夫君,我在奶奶那用饭,奶奶让我给你带回来的灯盏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