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就让门房上的下人给她拿来了纸笔,写下了妙义坊林霰的住址。“你告诉他,是他姐姐让他去的就校”
这两年沛柔一直让林霰叫自己“姐姐”,这子却总也不肯,每次沛柔这样,他都要向沛柔投来一个十分不屑的眼神。
不过他应当能认得自己的字才是。这一场疫病,若是连后来的神医都没有办法,那恐怕也真就是要亡燕梁了。
关外的敕勒一族,也就是因为得到了燕梁疫病的消息,所以才撕毁协定,以贞惠公主祭旗,大举入侵燕梁各城的。
十七收了那纸条,再次和沛柔道了谢,立刻就往妙义坊去了。
一连十几没有消息,沛柔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这一她就在松鹤堂中陪太夫人话,看邸报。
“……朝廷为了这病,积攒了几年的军需也又填上了。来也是,黄河沿岸的河堤都修了那么多年了,这些年照样还是年年水患。”
“今上选武宁侯来做这个河道总督,是不是选错了人。”
沛柔放下邸报,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摘了西洋眼镜,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而后道:“当年选了武宁侯来做这个河道总督,我和你父亲也觉得很奇怪。后来太妃,这只是为了稳定人心的权宜之计。”
“那时候元俪皇后刚有孕,在后宫锋芒太盛,今上此举,也是为了缓和和张家的关系。”
“谁想到元俪皇后遽然仙去,今上也就没顾及这里。这几年今上也是有些糊涂了,多在后宫留心,这样的大事,也一直没有上心照管。”
如今后宫中最受宠的仍然是那位白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