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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声音抬头,这才发现封越已经连脖子都红透了。

因为这片占据整个视线的红,江月年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害羞又扑棱棱地涌上心头。

于是她尝试用闲聊来缓解尴尬:“那个,我今年十七岁,在念高中二年级,兴趣是音乐、看书和……”

呸呸呸,她在说些什么啊,跟小学生上课时的自我介绍似的。

“我家里人在国外工作,所以房子里短时间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是个根正苗红的共青团团员,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之所以把你带回来,是因为、因为误打误撞进入那家竞技场时,刚好见到你在台上,即使身受重伤也要拼命赢下比赛的样子,像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这段话总算正常许多。

江月年斟酌片刻,加重语气告诉他:“你很厉害。我觉得,你能做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如果浪费在那种地方,未免太可惜。”

耷拉着的耳朵动了动,封越垂下眼眸。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他是杂种,是怪物,唯独从来不是某人的英雄。

……哪怕是他,也能配得上这两个字么?

毛巾一点点下滑,最终抵达椎骨尾部。

也是生有尾巴的地方。

狮猫的尾巴又长又粗,江月年想,如果她把右手圈成一个环,应该不能将它完全握住。

白尾软绵绵塌在地板,沾了点细细密密的水汽,那上面同样是落满血污,残损的长毛一看就是被人恶意扯去,难以想象当时究竟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