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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毛巾的手,微微颤抖。

——口嗨一时爽,她当时到底是怎样畅通无阻说出要帮他擦背那句话的?

“木木。”

她在紧张时总会下意识叫出这个名字,而非那个古怪的绰号“阿统木”:“我有点慌。”

阿统木:【第一次看男孩子的后背?】

“我哥夏天休假在家时,有时候会瞎跳肚皮舞。”

她略带苦恼地回应:“游泳时也会看见男生的上半身,但是……”

但是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与陌生少年如此近距离地待在一起,果然还是会觉得紧张。

更何况水汽热腾腾又雾蒙蒙,熏得她脸颊发热。

话说到一半,坐在她跟前凳子上的封越便一把脱下上衣。在看见对方后背的模样后,属于青春期少女的羞怯情绪被洗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充斥胸腔的心疼与震撼。

他的肩背算不上宽敞,仍然是少年人的体型,却已经能看出明显的肌肉线条。柔和的曲线呈流水形状流畅下移,在后腰处兀地收紧,再往下便是血迹斑斑的裤腰。

几道巨大的、纵横交错的伤疤呈现出深棕色泽,如同盘旋在背上耀武扬威的丑陋蜈蚣,应该形成于几年以前;新鲜伤痕泛出粉红色的肉与颜色更深的血,有的地方发炎生脓,呈现出粉白相间的怪异色泽。

江月年把毛巾上沾了温水,只敢用很轻的一点点力道。布料蜻蜓点水般拂过皮肤,带来转瞬即逝的热度与痒,她清理得小心翼翼,跟前的封越脊背绷直,不敢动弹分毫。

“没关系。”

少年的声线微微颤抖:“我不怕疼,所以……你不用这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