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泪痣在红色的烛光下或隐或现:“金色的小家伙,我是全世界最恨你的。我希望你去死。”
可……
依旧是薰衣草和雨水的气息。
依旧是她熟悉的泪痣和眼睛。
沈凌“啊啊”了几下,喉咙愈发疼痛。
她想说:你明明就是阿谨。我认得,不会搞错你。
可她说不出来,她只能发出“啊啊”的嘶哑呻|吟,同时抑制不住地从眼睛里滚出大滴大滴的泪来。
是阿谨。
这个就是阿谨。
阿谨要杀了她。
阿谨恨她。
为什么……?
因为她不够听话吗?
因为她不记得戴婚戒吗?
因为她闹脾气要离婚吗?
窒息感让沈凌的脑子一片空白,她逐渐连努力发出的呻|吟都消失了,而从一开始被掐住,她就一点都没挣扎过。
因为是阿谨。
她丧失了一切动作,只是眼睛里的泪水越滚越多,吧嗒吧嗒淌下去,狼狈极了,一丁点都不伟大。
泪珠砸在少年手背上。
他微微颤了颤睫毛,直觉这滴泪很烫,但不知道这比某天厨房夜里的雨珠还要烫。
也许是被烫住了,掐住她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这一下的抽动,已经足够了。
红色的回廊里响起白铃铛的尖啸,迅疾的风与密集的雨狂怒裹挟而来,廊亭发出振动,天空飞过紫影。
堆放着红蜡烛的木板裂开一条大口,白色的粗绳闪着光出现,用力把红袍的少年抽到回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