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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依旧没有开灯,而是藉着极好的夜视能力,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慢慢卷起袖子。

首先扶起倒在玄关处的衣架。

其次把本应在矮柜上的摆件一个个从地上拾起、放好。

接着是零零散散铺了一地的沙发抱枕。

捡起抱枕后,薛先生顿了顿,手指摩挲感触了一下,停在原地。

湿迹。

而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不是被打翻的茶水。

无光的黑暗,亦没有眼镜片白色的反光,这让这个男人的神色被遮掩在比兜帽还隐晦的东西里,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或心情。

过了半晌,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神色看不清的猎人拆掉了自己手中抱枕的枕套。

他一件一件地拆掉了所有被铺在地上的抱枕枕套,把少数几个干燥的枕芯堆在一边,其余潮湿的枕芯和被弄脏的枕套一起堆进了编织篮。

还有沙发坐垫的外罩套。

还有靠背上那只女式低跟小皮鞋。

还有茶几一角悬挂的半身裙。

还有几件相继或被咬坏或被挠坏的衬衫。

还有……

他的手停在卧室门把手上,盯着把手上勾着的那条长筒袜,听着门那边传来的匀净呼吸。

这次停顿得比刚才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