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大石头后头跑出来,朝老汉扔石头,说:“你放了我哥哥,放了我哥哥。”
老汉就真的放了他。
“还有个妹妹啊,”老汉说,“拿去吃吧。”
老汉给了他们一碗饭,应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一顿,临走之前,又给了他一把铁质的小刀,告诉时季昌,这个是赔给他坏了的弓弩。
时季昌在月夜下把玩那把刀,兰儿垂眼看,说:“现在想想,当时那个老汉应该是最早一批的革命人吧。”
“怎么说?”时季昌看她。
“就是感觉,”兰儿说,“感觉他是,那么多年,也不确切。”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道:“他当初可太偏心了,怎么不给我个什么呢?”
时季昌也笑了:“当时一碗饭一多半都给你吃了,还不行?”
“走开你,”兰儿说,“你吃的比我凶好吗?”
“我明明让着你呢!”时季昌加大一点音量,又故意上下打量兰儿,道,“要不是你后来变得一点姑娘样子没有,我会像现在这样?我之前不可疼你了,干什么都不舍得你动手。”
劫道也让你躲在后面。
“有什么用啊,”兰儿回应他,“那你被抓走了我怎么办,我继续找个人保护我吗?”
时季昌看看她。
“是你说的嘛,刺绣没有用的,是没有用,”她点点头,“十几年前的今天,我就明白了,枪才有用,刀才有用。”
两人又重新安静下来,一同去看这月夜。
后来,他们误打误撞,偷东西偷进了一位富贵人家的厨房。
富贵人家的主子抓住了他们,没有打没有骂,推了推眼镜,问他们参不参加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