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娄怀玉问他。
时季昌将东西拿在手里把玩,很少有的,娄怀玉看见他笑了笑,说:“一个礼物。”
小刀自然是要比树枝好用很多的,时季昌很轻松地在雪上画下一道,征求娄怀玉的同意:“我给你安三个字,好吗?”
娄怀玉是并不懂的,前半生也没什么机会看自己的名字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因此娄怀玉说好,听时季昌边划边写道:“离娄之明,被褐怀玉。”
娄怀玉懵懵懂懂地暗暗心里跟着念了一遍,问他:“是什么意思呢?”
“夸你又好看又有才华。”时季昌没看他,娴熟有力地刻出三个字,嘴里这样说。
娄怀玉人愣了愣,时季昌已经写完,将他的小刀递到眼前来:“看清了吗?写写看。”
娄怀玉犹豫地接过来,刀柄还有些余热。
他蹲过去一些,学着时季昌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画。但很快,他的手背便被时季昌握住了。
时季昌终于指出:“写字不单单要写得像,还要注意笔画顺序。”
娄怀玉露出疑惑懵懂的表情。
他觉得今天的时季昌很不一样,好像变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轻松,会和他堆雪人,会露出窘迫的表情,会忽然教他写名字,居然说他这样的人有才华,也会笑,终于像娄怀玉认识的所有正常人类。
就好像现在,他和娄怀玉对视一阵便露出一点不明显的笑意,耐心解释:“笔画顺序就是先写一点还是先写一横,先画这里,还是先画那里。”
一边说着,时季昌已经握着娄怀玉的手重新靠上去,将娄字摹了一遍。
“会了吗?”时季昌问。
时季昌的肤色要比娄怀玉地深,手心很烫,有薄茧粗糙的触感。
娄怀玉没能集中精力,因此顿了一下,老实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