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昌大概也并不觉得这是个夸奖,听完眉头都皱起来了。
娄怀玉哈哈大笑。
热气从他的身上脸上冒出来,隐约地漫过他精巧的鼻尖,卷翘的睫毛,乌黑的发,然后飘飘荡荡地消失在上空。
就好像两个人短暂的快乐一样,停留在这时这刻的小小院落。
时季昌很无语地看看他。
娄怀玉笑了一会儿,终于拿了根树枝过去,也在时季昌的雪人面前蹲下。
时季昌以为他是想妙手回春一下,因此还往边上让了让。
娄怀玉拿着树枝划拉雪人的肚子,从上往下的画着什么。
看了少时,快结束时,时季昌才看出,娄怀玉是在写他的名字,但娄怀玉只写出了具体轮廓,而笔画都是乱的。
“我记地对吗?”娄怀玉扭头开心地问,“早上看见的,是你的名字吧?”
时季昌没有指出娄怀玉的错误。
他点点头,也过去在娄怀玉的雪人前蹲下来。
两个雪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不远不近地立在树下,看起来还真像是他们两个。
娄怀玉看出了他想做什么,递树枝过去:“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吗?”
时季昌说不知道,也没要娄怀玉的树枝。
他解开马褂的第一颗扣子,不知从哪里掏了一块长长厚厚的小铁条出来,而后又不知道按了哪里,从那铁条的中央弹出一截闪着银光的刀尖。
刀弹出来的时候,娄怀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到,这大概就是那天他用来抵着自己脖子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