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昌摔到地上,还未来得及呼痛,忽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大炮声。他站起来,已然是身处火场当中,枪炮声与惊呼声不断,好似人间炼狱。
忽然,有人用力拽住了他,将他护在身下,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将时季昌温暖的围住,好像回到母亲的子宫,无知而安心。
炮火声停了,火也停了,尖叫声也没有了。
时季昌被人当头浇了冷水。
肥头大耳的人用不标准的中国话问他:“你说不说?”
时季昌脸上露出虚弱的笑,说道:“你说什么,狗说的话我听不懂。”
那人气的面目狰狞,对时季昌一顿拳打脚踢后,气呼呼朝一边走去。
或许是在梦里,时季昌并不觉得疼。
等他回来,手里依旧拿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你不怕,不知道他怕不怕?”
时季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靠着一个娄怀玉,他的手和手臂皮肤细白的仿佛没有绒毛,软软地搭在他身上。
而那块烙铁靠近了他,娄怀玉的睡脸是恬静的,无知无觉,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
时季昌想叫醒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烙铁接触到娄怀玉的前一秒,时季昌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看见床顶部的精细雕花。
光线昏暗,因为床帏被娄怀玉放下来了,粉色的飘纱在轻轻地荡。